国家胡姬园
俗话说“花多眼乱”。
新加坡是花园之国,我们城里城外逛了几圈,就被弄得目炫缭乱,颇有些审美委靡了。不曾料到,当我们进入新加坡国家植物园时,仍是被那儿那里奇葩异朵,搅个神魂倒置,而令人震撼的,却是植物园中的国家胡姬园。
胡姬园,是国家植物园的园中园。
只见森林笼盖的山坡上,有一处坐西北而朝东南的山坳,占地也不外七八亩光景,四周全是参天的古树老藤,静谧中透出神奇。
胡姬,我们的辞书诠释为:“胡人酒店中的卖酒女子”。新加坡国家胡姬园,当然与卖酒女子无关,而是兰花园。可为什么胡姬到了新加坡,就与卖酒的女子扯上关系呢?这是个谜,且欠好问。于是,酒与泼辣的女子,再加上妖娆的兰花,在进园前一刻,给我凭添了无限联想。
胡姬园的门,掩隐在树丛中的低矮茅屋里,**,五颜六色的兰花已火烧眉毛地起头争奇斗艳;门里,曲径,随山势,绕缓坡,转岩石,低横枝,左藏花,右绽蕾,不仅令我目不暇接,更让我为这世上竟有如斯美艳之花而惊厥。我读过歌咏姑苏园林的华章:“一步一景,步移景换”。而面前,则是一步一兰,一兰一形,一形一色,一色一绝啊!毫不夸张地说,此处每一款兰花,都有我不曾见识过的美艳,都有我不曾感应感染过的风情,都有我不曾领略过的气派。
与众花对比,兰花给我的感受分歧。
是花,自然芬芳,而兰花却不,任我将头埋入花丛,也只是嗅出山野的味道,而无从嗅出,兰花何味?这反而让我发生出“年夜爱无疆,年夜音稀声”的感伤:此花无喷香胜有喷香!
平常的花,开在那儿那里,有闹的,如红棉,年夜红年夜紫,热闹很是;有静的,如茉莉,无声无息,乐得寂寞;有亦闹亦静的,如荷花,既残荷听雨,还娇花照水……兰花否则,似静非静,似闹非闹。她们或成群结片地绽放在那儿那里,仿佛飘动之群蝶,忽上忽下地翻飞着,优雅而灵动;或独自悄然地藏于石旁丛中,如同孤傲的佳丽,婷娉而自赏。然而,无论或众或寡,喜静好动,均释放着与众花之别,其情调,其韵味,其芳质,看似与世无争,其实舍我其谁。她文雅中的圣洁,婉约时的随意,脱俗后的悠然,让你惊艳,让你赞叹,让你忘情。随之,看而居心,流连忘返。
据说,国家胡姬园今朝汇集的纯种兰花有上千种,配种胡姬跨越两千种。这里无疑是世界上最辉煌的兰花聚积处。
新加坡**,即是兰花中的一种——卓锦万代兰。
**,平易近族之花。日本人非樱花不选;荷兰人的郁金喷香当之无愧;中国酬报牡丹、**、菊花而相持不下;新加坡人无争无议,就是卓锦万代兰。唉,一个西班牙女移平易近在自家后院无意中杂交而得的兰花!
图1:我是爱花之辈,却非识花之人。面前到底是兰非兰?我不能确实,只感受美不胜收,也就够了。
图2:这步地,“满城尽带黄金甲乎?“吹落黄花满地金”乎?“战地黄花额外喷香”乎?“幸福的黄手帕”乎?
图3:一朵已经让我动情,一群一片地排在面前,如同将我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倏忽打开,而面前,是加入世界蜜斯选美年夜赛的全球佳丽!
图4:清白中的淡黄,这莳花色的搭配,我在水仙花那儿那里见识过,但面前的胡姬,却胜出水仙百倍,胜在哪呢?胜在文雅!
图5:这是什么兰?是黄花与红花的杂交?有时辰,女人脸的黑点,也是一种美。
图6:花之红,原本最辉煌,但新加坡的红花,太多太辉煌了,所以,红色到了胡姬园,便不敢张狂,只好暗暗地开在溪边,莫非想洗尽铅华不成?
图7:白不白,紫不紫,原本再平常不外,可一入胡姬园,白中带紫,紫中有白,也成风光。
图8:也是白与紫的搭配,可白得分歧凡响,紫得别有风味,怎么了?花不变而色变?色不变而形变?形不变而韵变?
图9:此红年夜俗,俗到尺头生出雅,生出亲和力。
图10:在这丛白色兰花面前,我几乎梗塞了,透不外气来,呆立良久,无法自拔。我想,花到这种美艳绝伦的份上,还有什么可求的呢?
图11:一曲唱罢再一曲,高涨事后仍高涨,我终于年夜白,为什么世上会有“佛罗伦萨综合症”一说。
图12:都说“黄山归来不看山”。原本觉得,新加坡归来不看花了,但进了胡姬园之后,才知道,整个世界的花加在一路,也无法与胡姬园争妍。
图13:无论花多花少,不管花年夜花小,都花尽了形,花尽了色,花尽了味,也就都花得让人找不着北了。
图14:你开你的,我开我的,你方开罢我登场,归正各花入各眼,不愁无人赏识。
图15:无语评说……